不知不觉间,时间仿佛在和每个人玩躲猫猫。也许直到这第一场大雪涉足这片美丽的校园,大地冰封之时,我们才发觉时间已在走马观花中渐渐向我们招手离去。开学时的现在进行时,现在也已经成为过去时,甚至是过去完成时。
大约早上6:48分的样子,学校在凛冽的寒风中张开怀抱,迎接一个个鲜活的生命。走廊里人还是很少,风的小爪子越过护栏,轻轻挠了挠陈然的脖子。她下意识地拉高了衣领,侧过头望向四周,教室里的人还很稀疏。陈然慢条斯理地拎着水杯晃着脑袋冒着泡泡朦朦胧胧地走向开水间。也许是瑟瑟的寒风催醒了她的一丢丢意识,但也仅仅存在与对外界的感知罢了。这天仿佛有着能把人也冰封的趋势,余笙一到这个时候就赖在教室死活都不出来,真是不经堪折的塑料姐妹花啊。开水机似是生锈的老铁皮匣子,时不时发出一种机器的憨鸣声。陈然娴熟地拧开水杯盖,扳动开水机的开关,默默地凝视着热水注入水杯内腾起的热气,傻乎乎地对着这个老朋友咯咯地笑。待水满后,再合上水杯盖将水杯轻轻放在台子上,张开修长的双臂,缩着脖子,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,在旁人看来她仿佛在面壁思过一般。陈然犹如一只刚刚睡醒的小猫,慵懒地半眯着眼睛,全然没有发现身后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在她的腰间挠了一下。霎时间,陈然似是一个团成球的小刺猬,进入防守状态,带着幽怨的眼神转向身后,但过道里一个人也没有,再转过脸,看见了奚灏玩弄的face。
陈然没有办法撅着嘴生气,委屈巴巴地站着揉眼睛,奚灏浅笑着。陈然无聊地拧开水龙头洗手,水流有规律地涌动着。不知何时陈然的双肩被一双有力的手钳制住了,推动着自己推到了墙角边,一连串的神操作。但在她还未反应过来时,那双手却遮住了她的双眸,她能感到周身涌过来的压力,但自己却不知所措,大气也不敢出······等到自己可以睁开双眼看清楚时,门口奚灏冲着自己微笑着,他缓缓转过身,留下一道背影直至不见。陈然扶了扶耳边逃窜出来的碎发,呆滞地甩了甩手上的水珠,僵硬地走在走廊里。她紧紧地捏了捏衣角,也许刚刚心里有点紧张吧。
午休过后,学校依旧按着先前的传统,开展校本课程,天缘巧合,陈然与奚灏被划分在同一个运动项目里——羽毛球。说不上来吧,陈然心里暗暗地窃喜着,自己岂不是不用自己带羽毛球拍了?脑回路中的陈然在茫茫中锁定了班上和自己同一课程的孟汐:“孟汐,你也是羽毛球社的吧?”“是啊,好巧,以后一起去吧?”孟汐笑着看向陈然。
“好啊好啊,待会儿而要开课了,走吧?”“嗯。”说着,拉着孟汐七弯八拐地奔向活动场地。
伴随着急促的上课铃声,陈然拉着喘着粗气的孟汐四处张望着:“啊,找到了,你先去4号场地等我吧,我去拿一下球拍。”说着奔向3号场地,整理了风中凌乱的碎发:“嗯···那个···你有多余的球拍吗?我···忘带了。”陈然不知道为什么,每每看见奚灏总是有点语无伦次。“这是我备份的,以后你要是没有的话随时可以找我来要的。”陈然温婉一笑:“那以后就来找你好了。”脸上浮现着一丝丝羞涩,只能快步跑开。
大约半节课的工夫,孟汐不得已陪以前的朋友练习去了,陈然只好自己无奈地到3号场地找初中同学——好脾气的黄洋专业陪练。说巧不巧遇到了李川——捣蛋胖墩儿闹着要看好戏,夺过黄洋的球拍笑着怼陈然:“打一把呗,我可渣了。”旁边一个吃瓜群众佯装着提醒道:“人家奚灏还在呢。”陈然不得不吐槽:两个男人一台戏不假,却只能故作镇定:“行啊,其实我也只会一点点。”陈然心里还是有点虚,自己连发球都是个问题!不管了,豁出去了!第一回合,李川跪着接陈然的球——so easy!可是陈然好多次连球都没发出去,丢脸丢到家了!中场休息的时候,又一位吃挂群众暗笑道:“你们看灏哥,还在看向4号场地呢,可惜了,干着急却找不到小媳妇儿连球都不会打了······”他旁边的那位立刻收回了眼光,暗叫声:“呦,不好。灏哥来了,川子你可要死翘翘了。”李川永远是宫廷剧看得最多的那个,抱住自己娇声道:“臣妾好怕怕呀···”陈然无心理会这狗血的一幕,转过头正好撞上奚灏暖男性的微笑。他接过陈然手中的球拍带着点挑衅的口吻:“我可以一打二的,你们随意。”陈然顿时有点脑充血,这么厉害的吗?不出两分钟,李川渐渐有些许吃力,开始了超远球。可能是默契吧,奚灏并没有打算抬手接这个球,他知道有一个人在他的身后:陈然默默地一跃而起接住了那一球直接打趴李川!下课铃声响了······
陈然放下球拍,自己穿好上衣外套,拿着球拍慢慢踱到奚灏身边。奚灏笑道:“帮我把衣服拿过来。”陈然将衣服递给他时,奚灏一脸耍无赖:“你懂的吧。”陈然拗不过他,趁着别人不注意帮他穿好了外套,一起回到了班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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